沉.重.－黑暗中的一道曙光

殺鷄餵豬的外婆,
笑臉迎人的外婆,
鼓勵我不要哭泣, 說著"一粒目屎一滴血"的外婆,
這也不過是一年多前的事,
現在, 我看著退化迅速, 生命力日漸流失的她,
無能為力的痛纏滿整顆心。

看到又瘦一大圈的白米阿嬤,
幾乎無法行走, 不願進食,
微弱的求生意志, 含著淚的眼睛,
我心裡好痛好痛。

白米阿嬤是我們自小給外婆的暱稱,
藉此區別說的是奶奶還是外婆,
白米是媽媽的娘家, 也是我們姐弟最多回憶的地方,
弟弟總說過年要是沒回鄉下, 就不算過年,
由此可知那裡充滿著我們的童年。

今天, 望著她滿是皺紋的臉龐,
腦海裡漲滿著的卻是舊時回憶。

今晚的淚水止不住, 可是我並不想哭,
因為明白這是人生必經的路程,
在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生離死別後,
我以為自己會更勇敢。

只是為什麼還是這麼痛呢?

如果親人可以永遠在一起, 多好,
如果可以永遠都不要老, 多好,
如果可以停在幸福那一刻, 會有多好?!

今夜, 就讓淚水肆意奔流吧!